1月9日的梦境

　　只记得几个片段了，隔壁的老楼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店铺牌匾，就像是香港的那些商铺牌匾一样，一到晚上就灯火通明五颜六色，白天不亮灯了却显得有些晦暗阴森，牌匾上面的书法文字都是龙飞凤舞非常有书法的美感，然而却一个字都看不懂。每次从那个楼下经过时候都想去逛逛那些挂着各式牌匾的店铺卖的是什么东西，可是每走到那些楼层下面看到那些黑洞洞的入口都打消了那个念头。

梦境里自己养了一只背上是灰黑色条纹其他地方都是白色的猫，它喜欢我用刮板在它身上摩擦，每次我拿着刮板靠近，它直接倒在地上把肚皮露出来呼噜噜的等着我给他按摩，有时候时间短了它还不愿意，一直跟着我蹭来蹭去。有人问我是不是在管道地下室领养的这只猫？我问管道地下室在哪里？怎么进？对方说在小区前排楼的一层进入，你到了那些楼的一层会看到右手边有锁着的大铁门，铁门后面就是管道地下室。

梦境转换，自己跟同事在搬东西好像是准备年会的事情，而年会的地点好像是我上初中时候的教室，我们把一张张课桌搬到两边围绕一圈，中间留出来说是给同事表演节目，可是我却想着这么放桌子领导来了坐哪？

第一个梦境

那座老楼紧贴着隔壁的大厦，像一道被时光啃剩的脊椎骨。褪成灰褐色的墙皮上，层层叠叠钉着数百块鎏金牌匾：有的用狂草泼出“金玉满堂”，漆面龟裂处却渗出绿锈；有的以篆书刻“和合二仙”，霓虹灯管却在“仙”字第三笔诡异地断了一截。每到日暮，整面楼体便抽搐般亮起来——猩红的“當”字招牌滴着光晕，靛蓝的“南北行”灯箱嗡嗡震颤，最顶端的“永利押”三个字甚至会在电流不稳时，突然闪烁成“永禾火”。

我总在傍晚经过这里。彼时霓虹初绽，楼缝里蒸腾出炒牛河的镬气、檀香灰的苦味，以及某种类似中药铺的腥甜。三楼的“陈记跌打”招牌下悬着铜铃，无风时也会叮当两声，可仰头望去，那些挂着“专治疑难”“问卜吉凶”的店铺入口，全被黑洞吞噬吞噬的还有我去一探究竟的欲望。某次暴雨夜，我看见四楼某扇窗内晃过一串红灯笼，灯笼上墨字如蛇虺盘绕，未等辨认，整栋楼的电路突然跳闸，黑暗中有玻璃炸裂声从高处坠落。

第二个梦境

这只背上是灰黑色条纹的白猫只吃我左手喂的鳕鱼条，若是换成右手，即便饿得用肉垫拍打食盆，也要倔强地别过头。每次拿出檀木刮板，它都会倒在地上把肚皮露出来呼噜噜的等着我给他按摩顺着它脊背凸起的骨节刮过，皮毛下便泛起细密的涟漪，仿佛有群星在它体内流动。

“是管道地下室那只猫吗？”穿绛紫色保洁服的女人突然开口时，我正在便利店买猫罐头。她指甲缝里嵌着青苔，袖口散发下水道淤塞的酸腐味。“那是哪里？”我问，“小区前排楼的一层进入，你到了那些楼的一层会看到右手边有锁着的大铁门，铁门后面就是管道地下室。”，对方回答道。

小区前排楼的单元门常年虚掩，门轴锈得像是哭哑的喉咙。右手边的铁门裹着三层锁链，透过栅栏望进去，水泥台阶向下延伸成一道伤口，深处传来液体滴落的回声。地上的积水倒映着铁门内侧某块斑驳的告示牌，上面用红漆写着：1997年7月封存。

第三个梦境

不知道哪位脑子抽了一下竟然要回到初中教室去开公司年会，我和同事一起把28张课桌被拼成U型环绕中央表演区，深绿色黑板上还残留着当年值日生未擦净的三角函数板书。按照行政部图纸，领导需从后门绕过卫生角堆放的电饭煲奖品入场，但实际测量发现预留通道仅0.75米宽——当三把垫着《初中英语》课本的老板椅塞进前排后，课桌间距已不足侧身通行。

分管副总端着泡枸杞的保温杯试图挤入时，杯盖卡进课桌生锈的铁质挂钩，扯落两本垫椅子的教材后露出1987年课桌铭牌。行政主管情急下用锯子截断两张课桌腿，临时让领导从窗台踩着奖品箱翻进来，主持人硬着头皮圆场说“跨越障碍象征突破瓶颈”，而你在调试话筒时瞥见讲台抽屉里未批改的数学卷，最后一道几何题的两种解法笔迹跨越二十年，铅笔写的“辅助线画AC”和圆珠笔补的“向量法更简便”竟都出自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