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赛事


小说:敌友之间—权力的游戏  作者:瑟晚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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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四 ↓
  一周后的清晨,当维亚正式从莱特宫的大门里走出来时,两排车队间随即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模样约莫四五十岁。一见此人,维亚的面色顿时一沉,直到他走到自己身边,礼貌地屈身行礼。“许久未见,小少爷。”

“拉姆。”维亚声音低沉,冷眼见他直起身来。作为子爵府唯一一个可以随意进出父亲房间的人物,平日在家里,他就没少向父亲乱进谗言,给自己和哥哥平白带来了诸多的麻烦。

“看样子。”拉姆手掌拍拍他的肩膀。“您在这里历练了不少。”

“那也不及父亲给我带来的麻烦大。”听到这句话,维亚阴沉的眼眸越发冷了下来,反手抓住他的臂弯。“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继那日收到父亲要求自己返程的指令后,他就以与夜昂曾定下赌约的借口回以拒绝,但想不到得知此事的维西竟全力配合,甚至不惜花重金聘请全国最有声望的媒体世家——瓦里斯齐名下的传播团队到现场进行采集和收录。而就在两天前作为老师的卡洛伊斯又被调离去策划整个比赛流程的部署。

“就没有想过我是否能赢吗?”

拉姆叹口气,转头看看身后车辆上那高扬的红色旗帜,那由一层层螺旋纹叠成的似贝壳一样的图腾里,呈现出一朵含苞待放的郁金香。旁边的蓝色旗帜上飞鸟的图腾正在展翅高飞。

“输赢并不要紧。”他低声道。“尤其这本就是公爵的主场。”

“要是输了,倒还更能发挥友谊赛的作用。”维亚闻言,眼神逐渐黯淡下来。就在这时,莱特宫的大门突然跑出一排整齐的队伍,骑士们身披铠甲手执佩剑,各分两边在门前一字列开,随即一辆银色的武装三厢汽车从长道上缓缓驶来,为首的两名骑士舞动剑花,躬身朝向门口。

“恭候少主凯旋!”

夜昂坐在最后一排的车厢,透过红色的锦缎窗帘露出的缝隙观察着车外的场景。卡洛伊斯坐在第二截车厢里,从后视镜中端详着他脸上的表情,突然转身趴在车座的靠背上面朝向他。“我说,小昂。”

“全城的人都在等着你。”打从友谊赛的消息对外公开后,科鼎城的民众们便像是过节一般,早早就在比赛的地点做好了看戏的准备,有些富人为抢占最好的视野甚至两天前就在旁边的酒店里蹲点,几十家媒体也已在四周安置好了摄像机。

“好歹有点表情行吗?”

“……”夜昂不搭话,眸光冷冽地扫过他的脸庞。卡洛伊斯叹口气,拿起手上的通讯器。听闻耳机里传出的指令,骑士长走到正目送车辆远去的维亚身旁,随即为首的车辆突然发动引擎朝前驶来停在他们面前,拉姆伸手拉开车门。

“请维亚少爷上车。”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维亚不再犹疑,一步跃进后座,在车门关上的那一瞬左手暗暗握紧腰间那突出的枪柄。

莱特宫坐落于科鼎城瑟摩河的上游,依山傍水,穿过两条花圃夹成的小路,一条长达3公里的护城河大桥连通对岸的伯格拉克郡。两条车队先后驶过桥面,守卫打开闸门,几个红绿灯口陆续出现在眼前。

大约十五分钟后,路道上开始走过越来越多的行人,见车队驶来,人们认出蓝色旗帜上的徽印,纷纷屈身行礼致意,目送他们开往格拉广场上的圆顶钟楼——比格拉斯大鼎钟。

随着一道道闪光灯在车前不断地亮起,两列车队各自停靠在街道与广场左右的夹角处,楼前看守的几十名骑士围成一个圆形的警戒线。卡洛伊斯走下车,拉姆从另一辆车里走出来,一齐拉开后座的车门。

“我们到了。”

在众人的围观下,莱斯赫特的车队中率先走出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孩,白色的披风上悬着金色的麦穗,宝蓝的双眸漠然而沉静,银灰的长发披在颈间,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当看见他正脸的那一刻,摄像机的光越发猖狂的闪烁着,人群中传出议论的声音。另一边,红发碧眸的少年站起身,从座位上一跃而下。

“诸位肃静。”待二人正式站在群众眼前,卡洛伊斯张开双臂命守卫整顿秩序,众人逐渐安静下来,听他面带笑容地高声道。“容我向大家介绍今日的主角。”

“夜昂.莱斯赫特。我们尊敬的领主夜利公爵的爱子。”像是期待了许久,卡洛伊斯的语气按捺不住兴奋与自豪。夜昂走上前,环视周围陌生的面孔,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越深越长。

“而这位。便是克利多茨的后起之秀——维亚.克利多茨。”卡洛伊斯有意加重“后起之秀”这四个字的语调。维亚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握着拳朝前跨出一步,与夜昂并肩而立。

“今日他们将作为继承者去完成一场特殊的战斗。”见两人都冷着张脸,卡洛伊斯顿时没了兴致,将手对向旗帜的方向。

“不为输赢,只看实力。”

“所以,双方无论如何不能伤其性命,也不能过早分出胜负。”

“依照这个要求,此次比赛流程以比格拉斯大鼎钟楼为场地,楼顶钟室为终点。各自借助冷兵器与手枪两种作战武器,自寻掩体,每人十发子弹,使用同一型号的枪支。两方对狙,限时一个小时,不计手段,直至终点。在终点处率先中弹三枪者。输。”

几名骑士走到他们身前,手上各自捧着一个铺着红布的圆盘,上面摆放着各种不同的武器,有长鞭,匕首,宝刀,长剑,还有银制的长枪。“你们可以在这里挑选一件武器,作为防身使用。”

维亚站在那一排的托盘前左右细看一番,握住一把镶嵌着宝石的佩剑,取下剑鞘挥舞出几道剑花。

夜昂执起一根钢丝制成的长鞭,攥紧手柄在空中飞出一道蛇形。“开始吧。”

不等卡洛伊斯宣布,夜昂径直走入楼中,维亚目光紧盯着夜昂,跑进右边的对门。拉姆扭头瞥了卡洛伊斯一眼。

卡洛伊斯目送他们二人的背影,面向群众摆手一笑。眼看守卫已经将钟楼的门紧紧关上,群众也只能不情愿地离开。瓦里斯齐团队的媒体们收起手上的设备,从不经意经过的人手中得到一个接收讯号的器件。

转眼场地已经空了大半,卡洛伊斯低头看看手表。“在这里守着也没有意思。”

“公爵已派人安排了安顿车队的酒店,过洋的轮船也准备好计时停岸了。”他向拉姆伸出手。“我们可以很清晰地看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拉姆点点头,并未回握他的手,俯首在他身前略微鞠了一躬。不待卡洛伊斯反应,他转身返回车中,率先命令车队发动引擎,卡洛伊斯眉峰一扬,坐入排头的副座。车队驶向马路,只留十名骑士看守。

比格拉斯大鼎钟由四层旧廊和300多阶的台阶支撑而成,左右各有一扇门,两个入口的楼梯呈八字排开,楼层的走廊连接两边楼梯,里面没有开灯,昏暗得彷如地窖。

一进门,维亚便紧握剑柄立在胸前作出戒态,却不见夜昂的身影。看着周围晦暗的环境,维亚眼神犹疑,缓步踱向两边的楼梯。临近楼梯口,台阶下突然发出轻微的动静,维亚拔出剑,一道凌冽曲折的寒光伴着疾风向他袭来。维亚手撑在地面避开攻击,原先站立的位置应声砸出一个明显的地坑。

夜昂从阶梯下跳出来收起长鞭握在手中。维亚顿时怒从心起,舞动剑身后脚蹬地向夜昂袭去,左手伸向腰间的配枪。

夜昂眼神骤然一冷,侧身避开的同时挥起手上的长鞭对准他的后背用力一甩,啪的一声巨响后,维亚身形踉跄得直接跪倒在地上,剑锋插在地上支撑全身,背部连同左边的手臂隔着皮革的马甲也能看出凹陷的鞭痕,疼得他不住地发抖。

“本来不想让你吃太多苦头。”

看他咬牙缩紧身子表情几乎扭曲在一起,夜昂眸光阴沉地摇摇头。“现在看来。”

“也没必要了。”

维亚半跪着上身微屈,身形止不住的颤动,调整自己有些紧促的呼吸,跑到柱前跳起身一脚蹬在圆柱的侧壁使出浑身力气将长剑朝夜昂的方向狠狠一掷。夜昂卧身在地避开,挥鞭缠向楼梯一侧的扶手腾空而去。

维亚从墙板拔出剑,根据腕上地图的提示匆匆上楼。

钟楼内部结构复杂,虽然楼层高达95米,但真正的运行枢纽只是楼顶那小小的钟室。从上往下看通向钟室共有两条路,一条是到达四层后立在中央的300阶螺旋楼梯,直连钟室入口。另一条则是为了方便维修工人上楼而安置的电梯。

夜昂率先站在四楼的电梯旁。维亚从暗道里摸爬着找到电梯口,握紧剑柄举剑就朝夜昂袭来,夜昂抬腿朝他的胸口踢去,维亚躲闪不及被强行踢远了一段距离,反射性的举剑撑在地面上用手捂住胸口,强忍着胸前的剧痛。

与此同时,瓦里斯齐团队正在通过录像视频将整个比赛过程发布至全平台上,很快便占据了当日新闻的榜首。一时间,上至王族权贵,下至普通百姓,都在似有若无的关注着这场比赛结果,有看戏下注的,有大做文章谈论双方关系的。

使馆里,卡洛伊斯和拉姆分别坐在茶几和转椅上观看着投屏中放映的画面,手里各自拎着一樽红酒。

“从目前比试中看来,结果已经毫无悬念了。”拉姆忍不住感叹。“维亚少爷能与小公爵结交。实在是叫人欣喜。”

“可谁也不知道未来的事,两位少主都年幼。”卡洛伊斯沉声道。“还需大人多尽心才行。”

拉姆将目光投回屏幕上。“那是肯定。”

“说起这个,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提。”拉姆语调微微上扬,卡洛伊斯眼中泛起一阵阴冷。“你的兄长班克利,首相儿子的教父。”

“应该也在和你联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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